好梦由来最易醒,好梦由来最易醒是什么意思?
关于梦的联想
苏东坡的西江月: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。自古至今,人们都解释为苏东坡最落寞,最悲凉的词句。
人们对于梦,总认为是空,是虚,是幻,是悲凉。其实,世人都错了,梦,并非消极,也不是悲观。
关于梦,有太多的故事,有太多的惊喜,也有太多的美好。
梦,醒,其实一致。
人类感叹了几千年,也思考了几千年,梦中美好,何曾醒过?
黄粱美梦的典故,妇孺皆知。唐·沈既济《枕中记》记载:卢生入梦,娶了一位高贵而美丽的小姐,又考中“进士”,做官一直做到宰相,子孙满堂,福禄齐全。活到八十多岁寿终正寝。
这是古人是用故事阐释梦境,喻人以理。正如卢生梦醒,左右一看,一切如故,店主人蒸的黄粱饭还在锅里哩!卢生急切起来,说:“难道那是个梦吗?”店主对卢生说:“人生所经历的辉煌,不过如此啊。”
更著名的是庄周梦蝶的典故,《庄子·齐物论》:“昔者庄周梦为胡蝶,栩栩然胡蝶也,自喻适志与!不知周也。俄然觉,则蘧蘧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,胡蝶之梦为周与?周与胡蝶,则必有分矣。此之谓物化。”这里,把梦或醒描述的栩栩如生。真有梦中不知身是客,醒后复疑在梦中的感觉。
法国哲学家笛卡尔,曾在一夜之间做过三个梦,梦是那样真切,梦境中一点也不能知道所有这些只是一场虚幻,醒后发现刚才是在做梦。于是他追问:我现在清醒,能感知外界,同样是那样真切,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在另一个梦境中呢?
他的这一梦和庄周梦蝶如出一辙。
但是,笛卡尔不同的地方是,他没有停止,而是不断地在追问,在深思。
他说:既然,梦与醒无法判断,人的感知本身的确证性成了一个疑问。于是,笛卡尔就此进一步思考,对客观事物的认知,是基于自我的感知系统,而自我的感知系统都不能确证,我们又如何去准确地说我们认知了世界呢?所以,他说出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:“我思故我在”。
和庄子的不同是,笛卡尔将梦引进了哲学世界。很多人反感哲学,但谁也逃脱不了哲学所设定的世界。
弗洛尹德《梦的解析》,很多人没读过,但一定听说过。他从科学的角度,从心理学的角度,第一次完整地、系统地分析了梦的来龙去脉,认为梦是人们潜意识或愿望的达成。解析梦,就是审视自己真实的内心,如果一个人,能冷静又客观地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来审视自己内心的善恶美丑,那他的力量是无可估量的,同时又是令人畏惧的。他将梦剖析成了人性相关心理活动,一丝不挂地展现出来。
至于中国名著《红楼梦》,更是走向中国文学的巅峰。曹雪芹所描绘的大家庭小人物,在“经历过一番梦幻后”,认识到世界的一切,包括人生的悲欢离合、兴衰际遇、爱恨情仇都是空幻的,并由此参悟出天地奥妙:人生自彼岸到此岸,再经此岸达彼岸的整个过程,恰如红楼一梦,一切皆指向终极的虚“空”,只不过“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”!
红楼梦应该是一个大汇总,融会贯通了中国传统文化中“人生如梦”的儒释道全方位思考。
而在国外,不同的思维,又推出了另一种认识。
这两年的一部科幻电影《盗梦空间》,是一部非常烧脑的电影,讲述盗梦者在现实和梦境的转换中,他们是如何利用梦境盗取别人思想,或是向别人植入自己思想的故事。电影里借助一个仪器人们就可以进入梦境,在梦境里,受伤会感受到真实的疼痛,在梦境中死去便也就从梦境中醒来。甚至,还可以在梦中再进入第二重、第三重梦境,且在不同的梦境中去完成一系列任务。这又是多么的恐怖和令人好奇。
但结局一样,梦与醒的界限再一次被打破。
自古文人多情怀,在中国历代诗词歌赋中,又多少关于梦的歌咏悲叹:
柳永,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;
李后主,梦里不知身是客,半晌贪欢;
唐诗,觉来知是梦,不用悲;
李商隐,神女生涯原是梦,小姑居处本无郎;
清代,多情自古空余恨,好梦由来最易醒……
再回到苏东坡,古今如梦,何曾梦觉?